第3节(3/3)

来打探过，这到底是在什么。

桓羿倒是稳坐在自己的房间里，但其实他心里并没有面上那么淡定。

前些日，他用来打发时间的还是《左传》，都说《秋》“微言大义”，自然可琢磨的地方也多，读去了，时间也就过得快。然而今日，他案边的书已经换成了《淮南》。

比起字字经典的史书，这一本容浅显，可以不求甚解，自然也不必集中神去会。

看了一早上的书，午膳时间终于到了。小圆来请示时，桓羿尚能沉着脸，仿佛略不在意般，“送上来吧。”

小圆搬了小几放在一榻旁，小喜便又拎了盒来，打开之后一碟一碟取来摆在几上。桓羿吃饭一向不用他们伺候，两人行了礼，悄悄退了去。

桓羿扫了一，视线回到书上，没有动。

又等了一会儿，见没有人再来，他不由心诧异。这两日，除了第一次之外，余的每一餐，甄凉熬的汤都是跟着案一起送上来的。桓羿第一没看到，本以为要后面才呈上来，如今却迟迟未曾等到。

他不由放手中的书，起往窗外看去。

那只大砂锅依旧在火上咕嘟咕嘟地冒着气，甄凉在一旁看着火，似乎并没有动它的意思。

恐怕是火候未至，桓羿想。

然而再转看向案上那几样饭菜，胃顿时消了许多。

不过桓羿不是任的人，以前是真的不想吃，吃不，如今既然觉得饿，纵然饭菜寡淡些，他也不能挑剔，于是依旧吃了半碗粳米饭。——从他胃好转之后，成总就让厨房将粥换成了米饭，只是又加了一碗汤。

汤是竹笋汤，味比想象中鲜一些。桓羿闻着满室香气，将这碗汤慢慢喝完了。

中午没喝上汤，午整个和光殿的人似乎都跑到园里来了，围在甄凉边叽叽喳喳地说话。桓羿一向喜安静，可隔窗听着这声音竟也不觉得烦躁，闭上睛很快就睡着了。

似乎是了个好梦，虽然醒来就不记得了，但他的心还是好得周围的人都能察觉到。

等晚膳端上来，多了一盅盛在白瓷碗里、香气四溢的汤，桓羿心里就更愉快了。

原本早上的时候，他都已经想好了，等汤端上来，不能立刻就喝，须得先说两句“我如今吃不得荤腥”之类的场面话，以免显得自己过于急切。然而午饭时没机会说，这会儿也不好说了。

白瓷碗就放在他面前，上面盖着保温用的盖。桓羿揭开盖，不由一愣。

他久不用荤腥，但汤是什么样，却也没有忘记。所以虽然闻着香，其实也有些担忧不好。然而这碗里的汤，清澈澄亮，不见一丝油星，若不是香气扑鼻，几乎认不来。

桓羿尝了一，果然没有任何油腻之，甚至回味还有一丝甘甜之意，不由有些好奇甄凉是怎么的。

可惜边没有人，疑问也无法得到解答。

一碗汤肚，桓羿竟有微微生汗之，浑上的孔齐齐打开，有十分舒畅的觉。放碗时，甚至有些意犹未尽，恨不得再来一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