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2 法国(2/5)

「‘他有回你吗？’

「我俩这才知他们在发什么洋癲疯，他们把我们当站街女了。虽然是在偷渡，但好歹我们手上还有两本假护照，怒火窜上心，我刚张嘴要骂，林楚一抓着我的手站起来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，她一个跨步到车前，把手里的烟直接摁在车窗玻璃上。那两个男的一边噤声了。

「我听不懂，林楚一也是，但有些话不用听懂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话，那两个男的表轻佻，见我们不回应，他俩嚷嚷得越来越大声，甚至直接用音很重的法式英语喊了两句’howmuch（多少钱）‘。

「从赛到图卢兹有四百多公里，跟浅明到华菱的距离差不多了。我们上的钱不够买两张士票，这时候林楚一发现，机场里有一个纸杯和塑料瓶回收装置，一个塑料瓶0.3欧。我俩满机场窜，找到天都黑了，终于在最后一班大发车前凑够了车票钱。

「我没问她去了之后怎么办，难要睡大街吗？但肯定不能当着这个男人的面来问。我又把电话还给他，说了声谢谢，我们接着往前走。

睡午觉。我跟他说明份，问他是否有能打黑工的地方。老木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偷渡过来的，也许是因为这个缘故，他对于我的动机甚至没打算细问。他把他家地址地址给我，还纤细地告诉我坐什么大能直达他的城市————图卢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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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‘等我们拿到份了，我就买一辆这个。’我说，‘天天接送你上班。’

「‘没有，船刚靠岸，他就迫不及待地挤去了。’

「‘你在欧洲有碰到过这事吗？’她边走边问。

「——我真想让你看看他们的表，他们两个甚至在林楚一问完第一句后就不敢再看她了，而是立刻把视线转向了我。我反应过来，立刻从背包里掏手机，对着他们，假装要拍摄。我刚走近，驾驶座的男的便一踩油门开溜。红标緻消失在我俩视线里，林楚一转看我。

「顺利上烟，我俩了便利店门，把背包放在地上。我靠着墙，她蹲来，倚靠在我边。大家都累极了。有一辆红标緻rcz开过来，引擎声轰隆隆的，停在红灯前。

「‘周围人呢？’林楚一问。‘他们什么反

「我们走在夜无人的图卢兹大街上，没一会就拉上了手，我的袋里还剩最后两烟，是从小莫那儿拿的。本想一人一了罢，可是一摸袋，发现没带打火机。

「这时我们看见街对面有家便利店似乎还开着，门掛着‘24hours’字样的招牌，我们走过去，收银台背后的男生一看就是我们东岭人。我试探地跟他讲白话，他还真回应了。我说我们想借个打火机。他说行。

「没人接他的话，我问他能不能接电话用一，我的已经没电又欠费了，他于是掏了自己的手机，我想打电话给老木，但林楚一拦我，说：‘太晚了，我们先走去那边吧。’

「‘就一次。’我说，‘去威尼斯玩的时候，有天早上我搭渡去主岛，边一直有一个浑酒气的男的在嘀嘀咕咕，但我一路都在听歌，到后半程，我突然意识到他似乎在死死盯着我，我摘了耳机看回他，他便立刻转过去，嘴里还在念叨着，我就跟在他后，很直接地骂他是族主义者。’

「等到了图卢兹已经快十二了。汽车站外的广场上静悄悄，连阿拉伯人和黑人大哥都没了踪影。离开车站前，我们拿着地图请教了车站工作人员要怎么走。我在6月份开始学法语，但还是没听懂那位阿叔在说什么。但阿叔给我们画了线路图，那便照走就是了。

「那辆车里坐着俩白男，看到我俩，他们摇车窗，探对我们大声喊着什么。

「‘howmuchforyourmom（你妈妈一次多少钱）？’林楚一扶着他们的车窗，字正腔圆地问。‘andhowmuchforyourdad（你爸爸一次又要多少钱）？’

「‘好。’林楚一说。

「‘我现在讨厌那个车了。’她说，‘你以后不许买。’

「我说行。这个时候，便利店里的男生才慢悠悠地来，他看了已经重新恢復平静的街，吐了痰，说，‘这些年轻鬼佬都这样。他妈的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