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止川行(2/3)

那厢，启斐独自坐在一人多的架后面的半隐厢房中，房门大开。他已摆好茶，旁边放着个小炉在煮。听到脚步声一偏，就看到盛姿叼着草，半低，摆着手里一个编着的草环，那模样自在的很，半分都没有为那天的事而尴尬。

他拍拍她的小脑袋：“好吧，你知分寸就好，你已经大，不必非要事事和阿耶解释。阿耶相信你，只是提醒一。”

他复又追过去，依稀还能听见她一路跑一路喊，叫着他听不懂的词。

这原不是什么大事，却也很有纪念意义，代表着阿耶对他这几年的“努力”很满意。

想想上次见面，都是一个多月前了。

她为秋桃“一掷千金”动静不小，盛修知也不意外。

盛姿边哭边跑，边跑边喊。待他追上去才发现，那样好脸面、时时注意仪容的盛姿，居然连泪鼻涕都哭了来。

明明这是事实，但说来就是可信度为零的样！

他在后面拣起，才发现那是她平日最喜的蓝宝石耳坠，金丝镶嵌得极为巧。宝石面最是怕划，盛姿一向惜，此刻却完全不顾。

盛姿怔了一怔，低，眶微酸。

所以盛姿拉了他去“山如旧”约聚，说是庆祝一。

盛修看着盛姿一脸纠结不知从何说起，微微摇，到底还是心疼。

他顾不上再和白掌柜多说什么，也匆匆追了过去。

将将追上盛姿的背影，就看到她怕累赘，跑着将致的耳环、装繁复发髻的簪，都抛掉了。

“阿耶前些天不说，是觉得你可能是贪图新鲜，想着等你玩够了自然会离开，没想到……”他轻抚盛姿的，谆谆教。

她父母早亡，并没有受过太多来自父母的关，可也知，这样开明的父亲，莫说是在这时候，就算再她那个年代，也是少见的。

能这个时候才来和她说，都是不易，应该是确实已经到忍耐极限了吧。

盛姿反上车，直奔“山如旧”。

“我知的，阿耶，我不会真的和他怎么样，只是，只是……”她一时词穷。

她总不能说，那人得实在是酷似邈哥，她甫一看到就脑发，知他居然在那里“工作”，听他诉苦，就不能自已地想给他赎……

“秋桃其人，虽然貌，但能在京中近百位男伶里脱颖而，他之心计不可小觑，姿儿，你……你还小，这世间有许多毒药，都是包裹在重重诱惑之中的。”

刚回到盛府，才车，泠风就来禀报，说是越王殿找她有事相商，约在“山如旧”见面。

盛姿背手踢，晃晃地走过去，还顺手在坛中揪了几朵撕着玩。

学，也不能太多留恋好颜馆。”盛修话题一转，语气变得有些严切。

……然后发现赎不起，东凑西凑也多包他一个月。

盛修对她朋友一向宽容，听了通报，拍拍她的小脑袋瓜，自顾自府找她阿娘去了。

倒是难得，启斐了弘文馆被和兴帝赞“学业有成”后，似乎已经很久没来找过她了。

那还是因为忽然被阿耶提起，说他在弘文馆功课很不错。

他心里默叹了一气，看样是好多了，才听人说被周济朝骂了一通，居然还很有兴致揪起白掌柜莳的，果然正常了。

从“山如旧”来的时候，盛姿不知看到了什么，目光一直了，竟连招呼都没打，甩他，直接跑开，疾走如飞，像是在追什么人。

他大步走过去，看见她终于抓住

这又被关心，又被信任的觉，真的叫人心里洋洋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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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地方，白掌柜已经得到通知，朝盛姿示意，一字未发直接让人带她去后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