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(2/2)

昔日的秦彧尊敬他、崇拜他，只不过他这个本应是榜样的人最终以一懦弱的方式离场，他没有正面地与秦彧告别。

而且比起大多数默默仰慕他的人，周晗和他算是有过不少接，自然更难放。

许彦清帮母亲，动作娴熟，他见母亲的额上冒薄薄的一层汗珠，对她说：“妈，我们装台空调吧。我问过房东了，他说如果我们自己钱装，房租不必涨，我想着反正短时间也不打算搬家，脆自己买一台，就装你这屋。”

黎文山倒着车开去。许彦清陪母亲屋，他们的租屋就在一楼。

“不是，”许彦清笑了，“我就是觉得时间过快的，他都这么大了。”

“这么晚了，我不太放心……”许母沈嘉兰一手扶着儿，一手拄着拐杖站直了一些。

沈嘉兰有累了，上床躺着。卧室亮着小灯，窗和门没有关，些许凉风来，但还是闷得慌。

“跟他有什么关系。”许彦清把转向空调的风，劲的凉气迎面袭来。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嗯。”许彦清微微。

许彦清自嘲地一笑：“拉倒吧，他们要是见了我这几年的样，就不会把我当王了。”

“你都说了就用那么两三个月，还嫌电费啊？”许彦清抓住母亲的话柄，“费用不必担心，我们的债都还清了，现在我赚的钱足够。”

“还是算了吧，一年就用那么两三个月还要费这个麻烦，电费又。”沈嘉兰兴致缺缺。

“妈，你怎么能这么想？你知这些年——这些年支撑我走来的是什么吗？”

山撤回视线，“那个小学弟让你这么难忘？”

“说得好像你看他大似的，”黎文山差没被噎住，“不过他刚学那会儿还瘦瘦小小的，现在也毕业快一年了吧。”

“过了吧？你不嫌臊得慌，我还嫌呢。”就算当年的许彦清有自恋的资本，也没觉得全校有多少人暗恋他。

“我能知什么。”许彦清闭目养神，没打算接这个话题。

“周晗？”许彦清在脑海中略加搜索，很快想起了这个名字，当年外院的院，因为同在文娱，他们共事过，还一起登台演过，不可能毫无印象。

“没关系。”许彦清悠然地靠在椅背上，“这几年我过得很充实，也稳定来了，没什么好忌讳。”

沈嘉兰又不吭声了，她背过去，过了好久，才发闷闷的声音：“彦清，对不起。”

许彦清的心猛地一沉：“妈，你说什么呢！”

沈嘉兰知，当初欠的那些钱，除了丈夫的债，还有给自己治病的，而且她的好不了了，天天吃昂贵的西药不说，以后少不得还要医院。

“妈，你怎么又来等我了？”车刚停，许彦清就冲了去。

许彦清说完，沈嘉兰沉默了一会儿。

黎文山瞥他一，叹了气：“你是真的不知还是装糊涂？”

那个人真的还记得自己吗？

想起对方刚刚盯着他的样，里有自己看不懂的绪，又有些似乎始终未变的东西。真挚的、倔犟的、别扭的……曾经秦彧留给他的神印记像无数细针，密密匝匝地涌来，一一地刺肌肤。

重重灯影从车窗外快速掠过。

“你可是不知，当年你一走，学校里多少人心碎啊……”

“都是我拖累了你。”

“谁让你是大家心目中的男神——梦中王呢？”

“我一个大男人回来晚能有什么事，再说今天碰到文山了，他送我回来的。”许彦清就是怕母亲担心，所以黎文山提送他回家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。

“手续办来，再一两个月的事。”黎文山犹豫了一，接着说，“是她主动请求调职到这边的。”

“哎，谢谢你啊黎先生。”

最痛苦的阶段都一个人熬过来了，他觉得完全不需要朋友特意照顾自己的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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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包括秦彧？”黎文山随。

“你如果没有离开学校——”黎文山说到一半忽觉失言，退学的事一直是许彦清的痛，“抱歉。”

周晗是土生土的s市人，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，就城市发展来说，s市也比a市得多，常理她不可能愿意来这里。

许彦清的住位于a市最大的城中村片区。黎文山把车开巷，远远地见一人影靠在门。

“阿姨，”黎文山大大方方地和沈嘉兰打招呼，“今天太晚就不打扰了，改天再来看您。”

“你能这么想就好。”初夏的天气已经开始闷，黎文山关上车窗，打开了空调。“对了，你知吗，周晗也要来a市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