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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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，徐怀安如此持正端肃的一个人，必是不曾见过人正妻的女这般自甘堕落。她本是秉着一傲骨不愿意向许湛低，可邹氏的磋磨让她认清了自己在镇国公府的份量，所以苏婉宁才会如莲姨娘一般妖妖冶冶地打扮了一番，意与许湛破冰。

徐怀安本以打算疾步离去，闻言却顿了步，肃正着那张面如冠玉的脸庞，：“明日我有些公务在，只怕是不遍来与许兄棋了。”

“方才险些被苏氏搅了局，咱们快把剩的棋局完罢。”许湛兴致地说。

极致的端雅大方与纯澈的清媚姿态勾缠在一块儿，酿的反差让徐怀安久久不曾回过神来，除了震惊之外，更有些难以言喻的窘迫席卷着他的五脏六腑。

秦氏自诩十分了解自己的儿，可近来的徐怀安神间漾着云遮雾绕之意，连她也瞧不明白他的心思了。

“回去吧，不必再送了。”徐怀安立在镇国公府前的门廊，朝着许湛释然一笑。

徐怀安正是自渎自恼的时候，不必费尽心力地哄让着徐怀安，便因为自己方寸大的心绪而输了这一局棋。

若他与许湛一样都是风月场上的常客便罢了，偏偏徐怀安以清正自持这四个字立于世。

这话飘徐怀安的耳畔，呛得他愈发窘迫难当。好在因他刻意收敛神的缘故，苏婉宁傲人的姿已淡了他的脑海。

徐怀安沐浴净之后便去了秦氏所在的院落。这两日秦氏总是着他去各家相看未嫁的京城贵女，徐怀安便想了许多法避开秦氏的缠磨，这也是他为何去镇国公府与许湛棋的缘由。

徐怀安走明堂，不顾秦氏的唠叨，便往紫檀木太师椅上一坐。等秦氏絮絮叨叨地发掉心中的怨气，他才笑着开：“儿用不着这人参。”

既如此，他怎么能这般肆无忌惮地回想着方才苏婉宁娉婷婀娜的姿态？这样的念不该现在他徐怀安的上。

旁人赞他时甚至还要添上一句“君之德”。

金澄澄的夕洒落檐角，霞光如影随形般笼在徐怀安清濯的躯之上，他立定时如松如柏，着那松泛的笑意，果真担得起芝兰玉树这四个字。

苏婉宁则是羞窘得不敢抬，从她端立着的地方只能觑见一徐怀安的衣角，苍翠锦袍上绣着笔的绿竹，将他这人衬得愈发飘逸尘。

他的洁自好并不只存在于几句言语之中。徐怀安是当真寡慎行，甚至说是冷清冷心，自幼时活到这般年纪，他一直都对男女之事十分淡漠，便是瞧见了话本上缠绵悱恻、缱绻黏腻的故事，他也只是觉得这些人分外蠢笨。

她来时缥缈如一阵风，去时更是清淡得没了踪影。

秦氏瞧见徐怀安的影后很是兴，只是忆起他方才从镇国公府回家，便没好气地说：“湛哥儿年纪轻轻的就亏了肾元，还要你送去两百年人参。那人参是你外祖费尽心力搜罗来的，便是有银也买不到呢，你却这般大方地送给了许湛。”

徐怀安从棋盘的隙里觑见了苏婉宁离去时蹁跹着舞的衣角，刹那间脑海里便只盘旋着方才不慎觑见的那一抹艳。他既是惊讶又是震烁，他与苏氏的寥寥几面中只瞧见过苏氏端庄贤淑的模样，何曾见过她妩媚惑人的一面？

梁国公府。

或是念书、或是为官、或是去游历山河，有哪一件事不比往来更有意趣？

许湛果真是把“好”刻在心上之人，瞧见了苏婉宁这番打扮后语气便好转了许多。

许湛笑着放他离去，并嘱咐：“明日咱们再战。”

许湛虽为此惋惜了一番，却还是喜着将徐怀安送了镇国公府，“无妨，你的公事要，总不能为了我这个富贵闲人就误了你的前程。”

一切似乎正向着苏婉宁期盼的方向发展，可她仍是觉得分外难堪、十分羞窘，得了许湛这一句话后，便慌不择路地退了书房。

秦氏听罢愈发气恼，只见她瞪了一徐怀安后便摆正了自己雍容的坐姿，：“谁叫你连个通房丫鬟都不肯收用呢，你爹爹这一辈也没有纳妾。可他却不似你这么迂腐，好歹也有几个可心的丫鬟服侍着他。”

“母亲。”徐怀安轻唤了秦氏一声，将她余的劝阻之话统统堵了回去。

对坐着的许湛仍在津津有味地与他对弈，似是本没有察觉到徐怀安的异样。许湛是如此信任着徐怀安，只怕有一日瞧见了徐怀安与自家正妻独一室，他也会笑着为徐怀安辩解。

徐怀安既有向往无拘无束的日之心，更有压在他心沉重如山的责任。他要么不娶妻生，一旦与哪家的贵女定了一世姻缘，便会真心实意地与她相知相守，不会收用丫鬟，更不会纳妾和蓄养外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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