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陵台 第6节(2/3)

华滟起送她到了殿门，就被打发回去了，她看着太妃的背影越来越小、越来越远，而后淹没在重重红金焰的阙中，忽得了一气，回转来，肃然：“把门关起来，叫人都站到前殿去。”

华滟自小就不吃用刀切开的瓜果，嫌有一铁腥味。骆皇后只她一个女儿，自然没有什么不依着她的，把小小的女儿抱在怀里，笑着问了人中有没有那气力大的，能徒手掰瓜的，原是想叫个小太监来，没成想满侍从，竟是一名女使力气最大，连年的中官都比不过她。于是为了吃西瓜，濯冰就被选中了在公主边服侍。因是夏日里来的，华滟便唤她濯冰。

“好啦。既然事说完了，那我便先回去了，家里尚需我手整治呢。”太妃蓄地说，“都是自个儿人，你也不必送了，外面暑气正重，仔细中暑。”

华滟吩咐完，回过来，看到银篓里一块，淡笑了笑，问她：“你今日可要留在我里用晚膳？”

寒气凝在瓜上，一滴一滴地凝成汽顺着华滟的胳膊，她却毫不在意，只顾捋上衣袖大地吃起瓜来。

华沁犹豫了一会儿，心中那馋意仿佛一只小手，径直在她不停地抠着，不远圆桌上那一碟碟切好的、碧鲜红的西瓜不停地发诱人的果香，只要她一伸手，就能拿到。

华滟不无遗憾：“那好吧，我等叫凌雪送你回

“咔嚓”一声脆响，濯冰徒手劈开了一个圆碧绿的西瓜，里面鲜红的瓜瓤来。西瓜特有的甘甜气味迅速地弥漫开来，红彤彤的沿着裂开的隙溢来，在圆圆的底盈盈地积了一泓小小的红洼。

浣手的送来了，取的是最上面的一层，温的仿佛还带了些太的度，华滟把一双手浸到盆底，一边搓洗着一边：“西瓜是寒，吃多了腹痛可不好受。”她瞥一华沁，见她面上有些讪讪的，便又：“你在我这，想吃多少就吃多少，左右张嬷嬷不在。”

华沁迟疑了一会儿，小声嗫嚅着：“不、不了……”

能在第一时间知晓太的行踪，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消息传递去，非近侍候者不能为。原本太还与太妃商议着，嘉肃要整顿一番，小妹居住的月明也不能漏，保不齐消息是从哪个地方递去的。

太妃叹气：“既然你心里有数，那我便也放心了。你皇兄还特意嘱咐我，要我为你教人。今儿个我亲自瞧了瞧，你这儿的规矩，只怕比我们嘉肃还要严呢。”说到最后，她不禁一丝苦笑。

张嬷嬷是华沁的教嬷嬷，素来得她极严。华沁这个柔蕙郡君的封号，其实是看在骆皇后的面上才封的，在这偌大皇中，真正有皇家血脉的人都多到数不过来，她不过一个小小宗室女，西瓜是夏季的时鲜，哪里会有她的份额呢。

华沁默了默，偷看了看华滟，她已净手完毕，正背着华沁吩咐女使把她写字的桌椅搬到院里。

华滟摇了摇，有些郁闷地：“除了发现月明里有一对了对的太监和女，其他人倒都老实极了。”

第7章 来是空言去绝踪7

信得过？”

太妃如同来时一样，静悄悄地走了。

濯冰掰了一块瓜，用银剔挑去了瓜瓤上黑的瓜籽，然后用青瓷盘盛了，放冰鉴里用冰渥上一会儿，才取来递给华滟。

华滟吃尽了一瓜，将剩的瓜放在桌上，扯过帕沾了沾角，吩咐凌雪打上一盆来，却是不再吃了。

西瓜是皇庄里侵晨摘送的，分给各之前还用井湃过，自然新鲜，一咬去，只觉甜脆，冰宜人。

华沁也只好放了正要去取瓜的手，略带遗憾地说：“你还是这般自律，这样的天，多吃寒瓜也无妨。”

“然后呢，你有问什么来吗？”华沁咬着一牙西瓜，坐在华滟边，好奇地问。

她咽了唾沫，终究是趁着华滟不注意，取来一小块西瓜，迅速地吃完了，然后匆匆忙忙把瓜丢到银篓里。

可太妃今朝久违的拜访，却发现，和月明相比，还是嘉肃更像四面漏风的木桶些。

华滟颔首：“嫂嫂是知的，这月明外上百人，能近服侍的二十余人，全是我仔细挑选过的，忠心耿耿不敢多言，但起码，这诸事，他们一丝也不敢传去。要是叫我知月明有那背主的贰臣，我定然叫他不好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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