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(2/2)

沈宵就住在男佣楼的小阁楼里。

庄易喜静，当初置办和云秀之的婚房时特意避开了市中心，整座庄家都坐落在山腰上，除了主宅和庄尔星单独的小楼外，还有待客楼，宴会厅，植园，设施间，佣人居住的楼栋等。

——沈宵埋在枕里，仅半张侧脸，就算在睡梦中眉心也蹩着，脸颊薄红，显然是已经烧上了。

老旧的木门被顺着力缓缓推开，突然发刺耳的声响，庄陶顿时僵在原地，意识闭，确认没有醒房里的人后才靠门框从隙中钻了去。

六七层的廊灯坏了，昏暗中忽闪忽闪的惹人心慌，庄陶兜里揣着伤药，在楼梯踌躇不前。

“再说他今天那个样，这周能不能床也说不准，”庄尔星给他夹菜，“快吃吧。”

他在挎包里掏张纸条，再用药盒压住，确认好后，庄陶满意地准备离开。

晚冬月光朦胧，这时候却透彻起来，顺着小窗正好洒在床，庄陶余光瞥见床上的人影，待看清后不自觉愣了愣。

饭后庄陶婉拒了云秀之帮他收拾的提议，回房间把行李箱里的用品挨个放回位置上，当挂到最后一件时，他低看了脚的医药箱，苦恼地抓了把发。

庄陶短暂愣了，“……哦。”

“万一醒着怎么办，会不会揍我一顿？”庄陶手心了汗，一张就自言自语，“跟他说我是来送药的，他会信吗？”

视线上移，沈宵侧脸上的红痕与白日相比更加明显。庄陶从小到大没跟人打过架，更别提把谁伤过，这回是第一次，他意识凑近想看的更仔细些，手指却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眉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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阁楼位于七层，没有电梯，原本是用来放杂的小屋，在沈宵来之后才勉收拾一张床来。

空气泛着凉意，庄陶摸了摸挎包里的药，小步摸到床前，微卷短发在空气中晃着，偷人家的猫咪一样。

床上的人侧蜷着一动不动，庄陶似乎听见了沈宵略有些沉重的呼声，黑暗中他睁着一双大仔细探查，眉一一拧起：

阁楼静悄悄的，过了好几秒庄陶才适应里面的黑暗，借着微弱的光线，他将目光锁定在角落。

“会不会发烧了？白天那么冷……”庄陶把药盒挨个摆放在桌上，小声自言自语：“幸亏药箱里有退烧药。”

不是我们家的人，能收留他已经对他们不错了，他没资格同我们一起用饭。”

看着他上囫囵盖着的被，庄陶犹豫一瞬，还是伸手把它扯得平整。

楼隐约传来男佣互相打闹取笑的声音，衬得七楼愈发安静，昏暗中庄陶摸到了楼梯扶手，手指一捻发觉上面都是灰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