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(2/2)

龙哥来了。

谭啸龙端坐在驾驶座上，享受来自老街坊的问候。为了听见群众的呼声，他把车窗开了一隙，但在玻璃后面，他还是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，目不斜视地往前开。车窗没有贴，人们可以清楚看见他的脸。他越不苟言笑，人们越激动。“龙哥，多回来看看，我们都想您了。” 说得真意切，几乎跟真的一样。

的人群中间或嵌着一些有些淡然的熟悉面孔，向他颔首。在他的帝国里，不乏一些拿忠义标榜自己的恶们，但他们大概并不觉得他谭啸龙有本事，有本事的是他弟弟，他谭啸龙最大贡献只是替弟弟坐过牢。他在里面的时候，是谭啸虎将他留的摊迅速壮大，将赌场、利贷、生意的所得雪球一般积累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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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法跟没蹲过监狱的人解释，放松是多么轻巧的一个词。谭啸龙厌恶自己上挥之不去的怯懦，因此要格外放大自己的嚣张。这两东西混在一起，就形成了一自相矛盾的猥琐。谭啸龙试了很多方法褪去那猥琐。用的定制鞋服、档的餐厅礼仪、商学院的名导师的熏陶教育，以及来自一个又一个漂亮女人的伺候。那些以前完全不可能正看他的女人们，都滴滴甜腻腻地喊他“龙哥”，喊得他浑酥麻。他左拥右抱的时候，遥看镜面里自己的倒影，他似乎已经脱胎换骨成了另外一个人了。甚至颇有魅力，他觉得，女人跟他睡觉应该不完全是为了钱。

但到了床榻之上，他还是那个狐假虎威的市场理员，俗，没有任何格调可言。他用他野蛮暴的动作掩盖心的激动不安，当女人们被尖叫时，他则睁大着双死死盯着扭动叫唤着的女人，想看透她们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沸腾。他朝着她们的小腹狠狠刺去，一而再再而三地勾动她们的痛苦，让她们一次次验他验过的死亡的恐惧，这让他心满意足到了。但仅仅是几秒后，这满足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于是，总在周而复始，找一些新的刺激，在熟悉的作中，达到短短几秒的忘我，再匆匆回到现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