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魄人家伍(2/2)

只是今日，这事落到了自己的上。

两月后，她去买菜的时候听别人说，他们这来了个新县令，是李家镇李国忠家的儿，当年考上榜去了京城…

饭毕，柳不弃实在忍不住，看着关心自己的两位老人：“恩父恩母，女儿近日要回老家了。”

柳不弃，一旁的车到了，那人揪着鞭，扭声大气：“上路吧。”

床帐里传来一人虚弱的咳嗽声，停顿一会儿，又响起被褥窸窣的声音，柳不弃细细将信纸迭好怀中，起去查探。

柳不弃走到老梧桐树，蹲去，手摸了摸那方燥的土块，已经结块了，不知这梧桐扎是有多，才将自己钉在了这儿，默默地度过一个又一个秋。

李家往这儿寄信和银钱，每一旬是一回，信上的字方正秀气，每每都记录了些繁琐趣事，柳不弃坐在桌旁，着笑，把那信看了一遍又一遍，心想这肯定是李老妇去找了三婶儿的儿，让他给写的。

晚饭时候，她端上一碟酒菜，解开围裙便坐在了饭桌旁，上面是已经摆好了的碗筷，李老妇慈眉善目，一只褶皱老手用筷给闺女夹了好些菜。

儿一扬前蹄，车留两灰尘，随后在街消失。

它见过几次去而复返的故人呢，若老树这般久远，成了这小小偏僻之地的土地爷，它会不会对唯一记挂着自己的世人留一祝福呢，柳不弃这般想着，闭上睛，眉皱起后泪又落了来。

土地，我记得你，你的树荫现在环抱着我，是否算是一沉默的回应。

他抬眸一看，一面容秀丽的青裙女走至他面前，关切问：“公醒了，觉可好？”

作者的话：章落魄结，新一分于周日开更，序章见：梦醒

前的人他从未见过，只是面温和，角挂着淡淡的笑，倒是很容易让人到善意。

越往前走越偏僻，越荒凉，随着车速度逐渐慢了来，外几乎没有了人声，只有几只乌鸦叫声，柳不弃掀开窗帘往外一探，神忽一滞，不由得放慢了呼。

那男眉目周正，只是面苍白，少了些活气，此时散着发，正要从床上来。

耳边的声音越发模糊，柳不弃发愣的当儿，肩膀被拍了一，她惊醒，却见卖菜的人看着她，：“姑娘，这菜你都挑两遍了，要买就快些，后面人家还等着呢。”

夫把行李卸，便驾车离开了。

他不认识此人，也不知此地，总之那日在林里他不知走了多久，直到看见一颗梧桐老树，面还有盛满的一只小壶，他许久未吃，只知这里有人家，他放了心捧着那小壶便了去，喝完便觉两沉沉，他双发跪了去，终于累倒。

只是今日闺女不言不语，脸并不好。

柳不弃说声抱歉，她看了一那白菜筐，凭着经验拿了几颗比较新鲜的，给卖主称了去。

这一去，便是三个月。李老夫妇原本不忍女儿再住在那凋敝的老屋，本想找人代她打，奈何别人听说是有地契的纠纷，都甩手不愿，柳不弃牵着李老妇的手，细声语安了这落泪老妇人半天，最终也忍不住潸然泪。

见了第几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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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上最后一句提到，“闺女，你哥回来啦。”

二人站在门，李老妇看着比自己些的闺女，叮嘱：“我和你老父每月给你寄些银钱，事解决了，你速归来。”

此原先的几人家竟是已经搬空了，留夕的老梧桐树，她三岁的时候也是这般佝偻飘零的样，老不死的一棵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