哑女 第4节(2/2)

他将那冻墨搁在了桌案上，：“你是在说，她们对你很好，不会记恨你？”

一连烦躁了几日的心绪总算寻到了缺得以纾解，郑衣息不再正襟危坐，只慵慵懒懒地倚靠在乌木镌扶手椅里。

“爷怎么会传唤她？”

烟儿怔然抬眸，虽是不曾从嘴里吐一个字来，可那双清浅的黛眸却将她单纯的心思暴得明明白白。

在如此旖旎的夜里，越过她们这三个面貌清雅、齿伶俐的丫鬟，却偏偏让那个哑去书房里伺候。

珠绒瞥了她一，撇了撇嘴后便凝神端详起了铜镜里的昳丽容颜。

那一霎那的郑衣息分明就是镀着人的恶鬼，修的指节便如索命的锁链。

郑衣息倏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，把玩着手里封好的墨砚，笑：“你上的衣衫是冰月常穿的那件。”

烟儿抬，恰撞他如一汪潭的明眸里，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。

夜许，烛火不明，前的这个哑女颔首半遮不掩的态与那名门的苏烟柔有五六成相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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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衣息嘴角漾起的笑意愈发轻佻肆意。

里的意实在引人遐思。

烟儿趴伏在塌中，神讷然沉静，两缕凌的鬓发遮住了她皎若玉的脸庞，只剩些病中的愁容懒态。

似是有人提着六角灯在廊角遥遥地窥视着书房里的动静。

烟儿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。

伏案习字的郑衣息已抬了首，正好整以暇地注视着烟儿，目光从她清丽素白的脸游移到不盈一握的腰肢，眸讳莫如。

“快些吧，别让爷等烦了。”冰月冷声促。

珠绒正在悠然自得时，厢房外却响起一阵阵零碎的脚步声。

他凝神的太过神，以至于烛火掩盖住了璨眸里的冷。

烟儿却仍是垂眸不语，并不明白郑衣息话里的意。

烟儿怯生生地抬了，凌凌的杏眸里凝着些不解。

门扉半敞，烟儿已从隙里瞥见了郑衣息的影，抖得愈发厉害。

“这府里的人哪一个不是一门心思地想往上爬？主是这样，丫鬟们也不例外。”郑衣息。

甚至那玉容膏，比一百个她还要值钱一些。

菱珠绣卷帘被掀起，趁着重的夜，两张怒意凛凛的俏面容来。

且这哑女还胆小怯懦，心思也好揣的很儿。

往后多去书房廊庑一脸，何尝没有被世爷瞧中的机会？

那眸光里透着审视、好奇、不怀好意，还有些居自傲的鄙夷。

郑衣息心愈发满意。

“可今夜一过，她们便会统统记恨上你。”他幽幽开。

霜降堵着气不肯正去瞧烟儿，坐在团凳上梳妆的珠绒也慌了神，手里的篦闻声而落。

烟儿垂着，着灼人的视线走了书房，抖着立在了堂屋中央，顿涩地屈膝行了个礼。

她的容貌虽比不过这新来的哑，可却比冰月和霜降要上几分。

而躺在塌里的烟儿听得这句传唤后，竟是止不住地发起抖来，思绪已拢回那日在竹林时，被郑衣息掐的只剩一气的时候。

循着廊庑的朦胧灯辉，烟儿慢吞吞地移挪到了书房门前。

书房的屋门尚未阖上。

之时双喜已推开了书房大门，面惊慌地与冰月说：“快去把那个烟儿唤来，爷要见她。”

她记得郑衣息将她从苏氏的手里救了来，也记得他赐给了自己价值百金的玉容膏。

三人望向烟儿的视线里已是漾着如一辙的嫌恶与忌惮。

说罢，便如一阵风便钻了无边的夜里。

冰月三人却打定了注意要冷旁观，并无一人愿意上来搀扶一烟儿。

里的双喜听见动静后，立时打开了屋门，如获救星般：“爷在里等你。”

她摇摇，又顿了顿，再摇了摇。

杏百褶衫，绣边是俗的大红绿，衬着烟儿莹白的肌肤，反而有几分别样的雅致。

烟儿自然不敢违抗郑衣息的吩咐，只她半的伤痕尚未痊愈，翻榻时动了伤，疼得她额角渗了细细密密的冷汗。

第4章 书房

“烟儿，世爷命你立刻去书房里伺候。”冰月面惨白，盯着烟儿的眸仿佛要将她凿穿一般。

烟儿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了寮房，满心满思虑地皆是郑衣息的森可怖，单薄清秀的止不住地发颤。

“倒忘了你不会说话。”郑衣息笑了笑，眸光却自始至终未曾从烟儿上移开。

珠绒颇为艳羡地说：“整个郑国公府里统共只有一丁儿，老太太和大太太那儿都没有，世爷却都给了你。”

“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