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、全心(2/2)

「洋平……你冷靜一點……」一直持平的溫嗓現了一絲無奈，一絲疲憊。

「去他的鑑識小組！」男人撂一句話，有力的大掌一左一右，牢牢地抓握住他的細肩，開始猛力搖晃他—他幾乎可以覺到男人掌的肩骨有種即將脫臼的錯覺。「如果他沒死，為什麼我和川集團兩年來都找不到他！如果他沒死，他為什麼不來找我們，為什麼不來找你？你不是他最信任的朋友嗎？！」

如果不能得到你全心的愛，得到你全心的恨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……至少～你的心中，還有我的存在……

封靈定定地站在原地，呼了一氣，再一氣……

細細的針尖戳藥瓶裡，透明的注被到了針筒中……洋平搖著頭，透明的淚四紛飛，卻不了抓握住他的男人鐵了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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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啪』的一聲，清脆響亮，換來的是一片突來的死寂。

仙後的一排黑衣保鏢左右散開，一名灰白鬍鬚，滿臉慈祥的長者緩步走上前，手中拿著一個小藥瓶，一支細針。

黑眸垂，帶著諸多難解的緒望著已昏睡過去的人兒，痛苦、心疼、無奈、幽怨……最後，他無聲地嘆了一氣，微微彎打橫抱起那比起一羽重不了太多的男人。

一句一晃，晃得洋平臉更顯死白。「他死了！他早在兩年前就死了！」你能不能睜開睛，好好看看你邊的人……好好看看我……

「我很冷靜！放手！仙彰！」扯開嗓的咆哮響徹雲霄，他又是咬、又是踢、又是打，就像隻野難馴的小獸。「在等我……我要過去！放～手～！」

「封總裁，非常抱歉……投資案～可能要改天再談了……我先帶內人回去休息～」

貓裡倒映著一張因憤怒和痛苦而扭曲，俊秀不再的臉孔，淚就像不完般爬了他滿臉。他緩緩抬起抖顫的手臂，摀住了耳。

語畢，也不顧為主人的她的反應，長穩穩地邁，頭也不回地離去了，後一排保鏢也隨著他而去。

他轉過，一雪白旗袍的清豔女正帶著滿臉震驚的表望著他與他懷中的男人—仙扯了扯，了一個淡然的微笑～卻抑不住那笑容中淡淡的苦澀。

這兩個人，這樣的愛，瘋了，都瘋了……

「他沒有、他沒有！」他失控地朝那滿惡兆的男人大吼，像隻弓起背脊的黑貓。「鑑識小組說……」

他踉踉蹌蹌地轉，想要往方才紅髮男消失的方向走去，鐵鉗一般的大掌再次箍住了他—用著幾乎要折斷他細腰的力量。

那總是微笑著的此刻抿成冷肅的線條，一張一闔地吐著冰珠般的字句：「櫻木～早就死了。」

「不～不要！我不要！你不能這麼對我……仙、仙……」他哀嚎、哭叫，仙卻連眉也沒皺一，只緊緊地將他固定在前，用神示意著老醫生快些行動。

「我會恨你的……仙……我會恨你的……」細細的針尖刺膚，一種他已經很熟悉的刺痛。劇烈扭動的軀慢慢軟了來，伴隨著緩緩閉闔的簾……未乾的一行清淚垂在白玉般的臉頰。在他昏迷前，青白的喃喃地訴盡他滿心的不甘與怨恨……終至無聲。

又來了、又來了！他知那藥是什麼，那會讓他腦一片空白，什麼事都無法思考，也沒辦法看見、沒辦法和他說話……他不要！

「他死了。他在兩年前就死了。」凍成零度的嗓音依舊不厭其煩地重複再重複，無視那落淚貓裡開始成形的風暴。

「……瘋了……」

洋平扭頭望見了老者，開始像瘋了般地掙扎，卻被仙死死地箍在懷裡，動彈不得。

肩膀被人扳過，臉上瞬間一片熱辣—洋平偏著臉，前一片金星亂舞，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……一隻大掌不知打哪伸來，住了他的顎，他被動地扭過頭，望進一雙溫潤不再，寒氣森森的黑眸。

「醫生。」無波的平嗓吐重重落的兩個字。

「閉～嘴……閉嘴、閉嘴～閉嘴！」困獸般的哀鳴在空曠的園中迴盪著。洋平得越來越厲害，像是一秒就要昏厥過去。「他沒死！他就在那裡！我要去找他……」

貓緩緩瞪大，瘦弱如蒲柳的開始在風中顫抖起來。

「他沒有……」淚像是開了開關的龍頭般不停地落，他卻恍若未覺。粉抖顫著，垂在側的拳緩緩緊……他小小聲地，吐他的反駁，帶著一種極力壓抑的平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