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(2/2)

他仔细地盯着早见，想要把那张脸的溜走的十年时光全看清。想要抚平那双微皱的眉。早见的眉又细又，很适合描黛。肌肤苍白的像常年关在里不见天日，衬上他立的五官，看起来比小时候瘦了很多，反而更像外国人。风间琉璃小心翼翼地转过，尽量不让木地板发一丝声响。他从一堆散的发中挑早见的发，悄悄咪咪地拿在手上把玩。

“好吧，我承认我别有用心。”

他看到早见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来。

“这是早见贤治十年前就想带你来的地方，在那个你们约定好的祭祀之夜。”

他试图从前的金海洋中找一丝失望，却是一无所获，还差把自己溺死在里面。

快到两三的时候雨停了，雨从叶尖垂坠泥泞，雨后的空气清新，飘着丝丝缕缕的味。森林被洗的青翠滴，河渐渐消了声息。月辉从乌云隙间落来，仿佛世间万终于握手言和。

早见渐渐皱起了眉，目光神地落在院的樱树上，托着腮沉默思考。

夜风间琉璃将一切娓娓来，从二十一年前北冰洋附近的那场大火，到十几年前刻意接近他的王将，再到如今苏醒的神明。

“好了，现在让我们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。”

“你说整个神社都在你的掌握之中，那你知我现在在什么吗？”

而你却失约了十年之久。

早见的笑容渐渐淡了去，像夜的昙缓缓合拢，敛起摄人心魄的光华。

风间琉璃讲完了就不再说话，端起茶盏呷了一，直直盯着早见，平静的表一双波光转的黄金瞳里却着炽的岩浆。

良久早见转过来，忽然被风间的目光了一，意识地转回去想要避开，转到一半又意识到不对劲，僵着脸转回来对着他，脸颊上飞着薄薄的绯，却不表。

他把风间琉璃的手握住搁在地板上，又恢复规规矩矩的睡姿眯上了睛。风间磨磨蹭蹭地转过去，任由地板咯吱咯吱地叫唤，惹得早见的眉。

“你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说服老板把我从天原接去极乐馆，总不可能是为了和我叙旧吧？”

风间琉璃轻声说。

他突然伸手抖了抖袖，把褶皱抖平整，然后顺着姿势收回来，把手肘抵在膝盖上，黑的衣袖在空中划一好看的弧度。他用手托着脸庞，转过来盯着风间琉璃，里晃着浅浅的碎金，净澄澈，也透着冰冷的疏离。

风间模仿早见的睡姿躺好，睛却怎么也闭不着。弦月隐在薄薄的云层里看不分明，像是也裹在被里缓缓睡去。耳边是早见平稳的呼声，轻缓的声音像夜间涌动的汐，一地撩拨着海岸的心弦。风间睡不着。他的手悄悄地跨过两人之间的距离，试探地挪到早见手上，一把握住拉到了两人之间，然后迅速闭上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。

早见挑眉望向他，无声询问。

“黑天鹅港的事，我知一些。如果橘政宗就是达列夫，那么列宁号究竟是天灾还是人为，他辛苦潜伏二十年，主动让大家的位置又是为了什么？”

“我希望能和卡尔合作，以我个人的名义。“

他们躺在廊上，无声地望着天上淡淡的月，隔着一小段距离，猩红的和苍青的和服织在一起，连同乌黑的发也分不清谁是谁的了。早见贤治规规矩矩地躺好，双手迭放在腹上，眯上双休息，表有些严肃。风间侧过来望着他，里还盛着未散掉的碎银月，落在里都变得温柔起来。

问题无人解答，但两人心中都各自有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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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见似乎憋不去了，他睁开转过无奈地望着风间清亮的睛，像一个看着熊孩的家。

早见抬眉。

“别闹了，睡觉。”

风间琉璃笑得勉，神中有心虚的躲闪，也有不再被相信的悲伤。现在再跟早见嬉笑脸地说，我怎么就不能只是为和你叙旧呢的话已经没有意义了。话是真的，但他这个人已经不再被相信了。他勉扯了扯嘴角，努力找回戏演戏的天赋，可却窒息地到难以牵动五官半分。对上早见略显冷漠的眉，他不动声地一气，脸上又带上了一张戏的面。

“现在也不算晚啊。”

“于我个人意愿，我会与你连手。但我并不代表卡尔，想要与学院合作，你得说服我们的队才行。”

风间琉璃垂帘，轻轻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