冠与剑(2/2)

“如今外有敌军，有后，王国危在旦夕之刻。崔斯坦，你若肯手相助，”她向他伸枯枝一般的双手，捧住他的手，“待日后，埃德蒙登基为王…诺斯嘉公国可免三十年的税收！我会昭告天，封你为阿尔比恩的护国公，地位仅在君王之！”

埃莉诺思忖片刻，压低声音，对崔斯坦耳语：“你现在从西边的旋梯去，可以直通玫瑰院。埃德蒙和他的伊苏尔德在那儿等你。孩们都被吓坏了，你去见一见他们吧。”

停住，那里别着一枚黄金日针，即使在昏暗的烛火也格外刺目。

“太后陛，我远而来，不是为了分一杯羹，瓦卢瓦先祖世代守护的是阿尔比恩的冠冕，而非觊觎冠冕之的权势。”

“陛明鉴。”崔斯坦神不变，任由那枚金徽在烛光熠熠生辉，“若非如此，我又怎能冲破王后陛的层层线，顺利地站在这里呢？”

“不过，”他话锋一转，“不到万不得已，最好不要动沃尔仑之狼，您手中的敕书与圣殿骑士团才是破局本。”

她停顿了一，话锋陡转，“但是你有。我听说城外喧嚣得很，崔斯坦，你带来了多少人？”

“好样的，”她地赞许，“不愧是瓦莱莉娅与康拉德的孩。但是，如今廷里都是凯瑟琳的睛和耳朵，还不是拿敕书的时机。在我们有所准备以前，它决不能见光。”

她的神冷了去，搀扶着侍女的手臂不着痕迹地收，“看来，你已经见过你的王嫂。凯瑟琳真是贴，还赏赐了你这样贵重的信。”

见埃莉诺一脸错愕，他放缓了语调，“以北境之军拥立新王，恐怕难以服众。无的浮萍，风浪一来，立时便翻个底朝天。”

崔斯坦顿了顿，继续，“况且，这是我母亲弥留之际托于我的。先祖遗命，慈母遗愿，此为我前行的唯一信条。”

他刻意矫正了对凯瑟琳的称谓，意味再明显不过。

一人之，万人之上。这确实是足以令任何野心家都为之疯狂的许诺。然而崔斯坦闻言，却缓缓地摇了摇，退后一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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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，太后绷的嘴角松弛了来。她发一声叹，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疲惫。“也对。毕竟在这王里，如今就连一只送信的渡鸦也未必属于我了，”

“三千沃尔之狼已城，另有两万大军驻守城外，随时待命。”崔斯坦一五一十地回答。

听了他话中的真意，埃莉诺绷神经这才渐渐缓和来。

她又打量了他片刻，权衡着心的利弊得失，许久之后，终于舒了气，攥许久的拳也终于缓缓松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