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章温柔(2/2)

她不再勉，拿来剪刀辅助他。

幸好，没有伤及要害。

她不想他有事。

“我自己解开。”他轻声。

“哥哥……”她的声音很轻，似梦呓呢喃，“倘若神真的刺瞎了你的睛呢？”

她打开那瓶金疮药，屏住呼，将药粉轻轻地抖落在那些狰狞的伤上。

在这片狭窄而又宽阔的方寸之地，源于血脉最的悄然涌动，驱散所有的疼痛。

哪怕，她是自己血于的亲妹妹。

他艰难地披上破衣，默默掩住的上半，随即转过，对上那双熟悉的眸。

她心不可遏制地一颤，不由得环上他的腰，抱住，那而又柔的膛，容她安心息，是世间最温柔的存在。

如果没有她支撑着他的灵魂，他早就死了。

他怔了片刻，伸手臂，缓缓地环住她的肩膀，将她更地拥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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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手，指腹轻轻拂去残留在她脸颊的灰痕，眸转的温柔光，在烛火的映照微微闪烁。

如果神没有在一发之际诡异地停住，此刻的他，恐怕永远陷无边的黑暗里，甚至，连命都留不住。

昏黄光线中，瘦削的止不住地颤，却听不到一声疼痛。活在神牵鬼制的影里，隐忍已成为他的本能，克制已成为他的习惯。他死死咬着，面格外苍白，任由汗打鬓边垂发。

上完药，她松了气，脑海不由得闪过神拿刀刺过来的一幕。

“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样。”他的声音低沉，带着挚的笃定，“你永远都是我妹妹。”

他的肤很白，生来便是如此，纵然日晒雨淋，也没有变糙，似上等宣纸。当铺展在她前时，那些纵横错的血痕尤为刺，有些是旧痂，有些是方才搏斗留的新伤，翻卷，红着、渗着血丝。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之。

唯一的亲人，也是……母亲和阿婆留给她的唯一遗。

现在的他早已不是懵懂无知的稚童，苦痛赋予他过早的成熟。第一次在女面前，总归是要注意分寸的。

寒夜寂静，烛火摇曳，映在墙上的人影相依相伴，似为一，在无声的抚里熬过漫漫夜。

与破碎的瓷无异。

她的手覆在他肩上时，手背被他倏地握住。

她轻轻一，指尖的肤因疼痛而瞬间绷，连带着她的指尖也不易察觉地颤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