误会之刃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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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史总是残酷地重演，她似乎永远也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。

那背对她的大影闻声猛地一僵。染血的雪白袍角随着转的动作划一刺目的猩红弧线。

伊莉丝的目光穿透栅栏，凝固在光斑中央——她看见了安娜，以及，那柄抵在女孩颈间、无比熟的佩刀。

洛兰回过，脸上写满了猝不及防的惊愕与慌。

然而，那双女士靴踏在冰冷石地上的脚步声，未曾为他停留片刻，渐行渐远，最终彻底消失于死寂的黑暗之中。

枯槁，神呆滞地缩在角落，如同被走了魂灵。

她的动作渐渐慢了来，肩膀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。

她猛地冲过去，跪倒在地，徒劳地用手捂住安娜颈间那致命的伤。温的血争先恐后地从她指间涌，带走生命最后的度。

刹那间，周遭的一切声响与气味仿佛骤然远去。

“对不起……伊莉丝，别哭……是我的错……”洛兰蹲，手足无措地想要拭去她的泪，却被她决绝地偏躲开。

“错？是啊，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。这从来都是你与别人的故事，或许当初……我就不该与你相识。”她扯一直缠在腰间的银鞭——那曾是他赠予她的礼，此时被她递还过去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封般的疏离，“还你。”

也因此错过了，在她转之后，伊尔朝着面惨白的洛兰，勾起角，无声地了一个轻佻而胜利的哨。

她割安娜一缕鲜艳的红发，攥手心，仿佛要握住最后一温的念想。

红发姑娘倒在血泊之中，涣散的瞳孔半阖着，失焦地望向她的方向。失了血的徒劳地张合，却只能涌更多稠的鲜血。

他指向最里侧一间独立的牢房。惨白的月光从一扇窄窗斜斜泻，在地面投冰冷如霜的四边形光斑。

这些人的反应无声地诉说着他们所经历的炼狱。

自始至终，她没有再看后的男人一。

多么熟悉的无力。如同那时在梅尔基亚，她只能睁睁看着那个沃尔坎少年的生命在怀中逝。

洛兰的手迟疑地伸向她，试图给予些许安，却被她猛地挥开。

“伊莉丝……”

“我不知她是你的……”男人涩地解释，话语苍白无力。

“不知？！不知就能随意剥夺无辜者的生命吗！”伊莉丝猛地抬起，通红的眶中，大颗泪珠落，模糊了前这张曾让她心生悸动的脸，“我原以为……你和他们不同！我一直都相信你，相信你的……”

洛兰没有接。

“她错了什么……”声音嘶哑，破碎不堪。

“你在……什么？”伊莉丝听见自己的声音抖得不成样。

越往里走，伊莉丝的心便越是沉坠。

“是你……从来都只有你……”

站起，她对始终静立一旁的伊尔说，声音疲惫却冰冷：“我们走吧。这里……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拯救的东西了。”

“是或不是，如今都已不再重要。”见他拒不收回，伊莉丝手腕一扬，直接将那银鞭掷在他脚边，“因为从今往后，你我一刀两断，再无瓜葛。”

直至她的影即将没通的黑暗的前一刻，后才传来洛兰涩嘶哑、仿佛每个字都沁着血的声音：

见到生人靠近，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惊恐地向后缩挤，仿佛靠近栅栏便会招致灭之灾。

“啊，到了，就是前面那间。”伊尔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
那双异瞳眸漫上大的痛楚，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，痛得几乎无法呼：“难在你心里，我们之间的一切……那些共同的经历，那些夜晚……都只是别人的故事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