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节(4/4)

一个肯这样待她好的男，苏笙仰视他、钦佩他……甚至也不知不觉地有些牵挂他。

“他们不到，那自然是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手段，”圣上站在窗前，遥遥望见远一抹熟悉的影，便将竹帘撂了来，“楚王耽于行乐，梁帝灭于晋国兴起，一个国家的兴起与灭亡，看得从来不是后中的女人。”

“见微知著，那些事虽与女无关，但却是窥一斑而见全豹……”

苏笙正要再同圣上争论些什么，侍监却已经在包厢外轻轻叩门，“爷，婢已经将帷帽买回来了。”

元韶在外间其实已经站了一会儿，圣上与乐郡主这一对祖宗实在是愁人得很，乐郡主待别人都好，偏偏对圣上这样薄。

可他也不敢说乐郡主些什么，若能哄的这姑娘对圣上死心塌地当然是好，但要是惹了她生气，圣上恐怕还要惩治了他的多事。

他听着里面动静还好的时候就戳在门外尽职尽责地守门，待到乐郡主说那些僭越之言的时候也知自己是时候为圣上分一分忧。

圣上的面平静，然而衣袖的指节却在无意识地拨动手中的佛珠，这佛珠乃是大圣皇后钟之，元韶是认得的，圣上只有在极度心烦的时候才会拨，其余时候都是笼在腕间的。

元韶将那帷帽呈到圣上手中，瞧苏笙那面上的些许泪痕，又递了一块预备着的净丝绢递给她，“夫人今日不是要归宁么，这样态，苏夫人该担心了。”

元韶的面相生得慈善，苏笙接过他的绢帕，既羞且愧，“怎么连您也这样取笑我呢？”

侍监望向皇帝，见皇帝听了这样的称呼，拨佛珠的速度缓了一些，也不辩解，只是将那枚乐郡主咬的仰月钱小心拿锦盛了放到衣里。

圣上一言九鼎，并不轻言许诺，连许诺乐郡主皇后这样的话都说得来，或许不久后的某一日，这仰月钱还真就能用上了。

皇帝在民间白龙鱼服的时候不会愿意太调，有些御林军是混在百姓之中，暗地里保护天的，元韶这样着，除了想着要给圣上递一个台阶，还是因为今日有些不凑巧，东那位居然也带了人来把臂同游，他到外面的摊铺亲自去买帷帽时，险些叫永宁县主瞧见。

这要是真遇上了，圣上君父的份放在这里，吃亏倒是不会的，然而却也尴尬，不如请天的示，把东那位避过去。

圣上见苏笙拿了丝帕拭泪，叹了一气，叫侍又打了一盆清过来与她净面，桌上的菜两人用过一多半，已然是凉了，天亲手替她系好了帷帽，淡淡：“穿得这样素淡，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，又哭成一副猫脸，一会儿叫你阿娘见了，恐怕非但不能放心，反而会以为我欺辱了你。”

苏笙不免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，皇帝说着不如不见，那意思该是自己这样不适宜归家，天的好心来得快去得也快，尔反尔只在一句之间。

“你这样瞧着我什么？”圣上本来怒气填膺，望见三郎之后已在心中了计较，然而被她这样怀有疑虑地一看，面不由得缓和了几分，“你这姑娘在胡思想些什么，不过是望见坊间有家鸣玉楼，难得来一次，选些民间之，当凑个趣也好。”

“您赐给我的东西已经足够了，”苏笙自己的首饰已经不完了，虽说女不会嫌自己妆奁里的首饰少，但是苏笙晓得天的时间何其珍贵，能单拿一日来陪她已是破例，再买些首饰，那她能见阿娘的时间恐怕就不多了，“我阿娘不会这样想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