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节(2/3)

二人品酒论诗，李意行举盏纵饮，清澈的酒顺着他的蔓延至锁骨，发间还别着与王蒨成对的那簪，他一直不舍得扔。

是南李王室的第五年。

寻常百姓哪里敢去议论这样的事，端王逝去的王妃是前朝的帝姬，这样短短一个念就足够让人唏嘘，无限遐想。

这会儿的李意行却已经完全没有意识，陷昏迷之中，他的躯仿佛是死了，灵魂却永受煎熬，漂浮中恍若回到了前世。

的脾，是不会动手的，可世怎么会睡在地上，还破了相？

小公主的童年没有玩伴，偶有的几分温也不能常伴。或是真的从他上得到了足够多的，王蒨最终在他的纵容变成了一个温柔娴静的人。

这样好的模样，究竟是谁家女儿许了他？

有一回在宴聚上，王蒨吃完甜枣，李意行意识伸手接那颗。

李生收了笑，与他：“表弟这些年揽尽人间风，独享这清闲幽静……也该找个人陪在边。”

可无论旁人怎么说，李意行是真的想对她好。

那时她那么胆小，不敢明言对他的思念，只能在夜里赌气看书不理他，后被他吻了半晌，才服落泪。

更何况，李意行是他们族中的嫡，日后是要郎主的，伸手接夫人吃完的，这成何统？李谋见此后，连夜将他召见，当着族人们的面将他训了一顿。

她对他就是依赖到如此地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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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去打了盆，替李意行把面上那些血迹净，没有多嘴。

她时常让他倚在膝上，轻声哄他睡觉。

这是端王罢？从前的李氏嫡，名满河临，随后又在南北两朝名盛极一时。

世从前……唉！闻山想到此，立刻又止住了思绪，这会儿哪儿还有什么从前不从前，世这些日的怪事儿也不是一两桩了。

他带了个少女前去，去时恰逢新雨初停，院中满地红杏，颓然飘零。李意行穿了黑跪坐于正厅，案前摆着烈酒，用形销骨立来形容他也不为过，李生看得底黯然。

此举将席间的族人们吓得不轻，于于理，就是真的好，也没有在外这样显摆的理。

李意行浑浑噩噩过了五年，南朝四修缮起寺庙观，千金散尽换不来她一次静夜梦回。

这样的王蒨，怎么会宁可葬于火中呢？她不害怕么？她最是个胆小的人。

王蒨是什么样的人？她恬静而胆怯，见了只虫儿都不敢跨过去，有一回裙上爬了只飞蛾，她都吓泪来，要他抱着哄许久，往后的月余，王蒨总觉裙上是不是有虫，要李意行帮她一遍遍仔细检查。二人婚后日日黏在一块儿，后来他领了官职，偶然去军中巡查，半天不回，她就红了。

清明之季，杏混着雨被打落于地，李家人登位后没有迁都，仍旧留在洛，曾经那个荒唐的王家，被烧得一不剩。偶有人提起桀骜野心的晋宁公主，也有人叹一句那挂帅征的庆元公主，唯独没有人记得华陵的名号。

他坐到对面，李意行抬起脸，眉间既有青年男的成熟温，又有少年人的清冷端秀。

李意行留在临的小山居，他居简，偶尔纵从临城的市集匆匆而过，百姓望见那眉清冷秀绝的青年，才会回想起一些蛛丝迹。

因而，不仅甚少有人记得华陵公主，哪怕是记着她的，也不敢在李意行面前提及。

李意行起初觉着一切都只是噩梦。

简单的衣裳她倒是会穿，可他给她备的衣只有愈发繁琐，再没有从前的简单样式，于是每日起，王蒨就轻轻晃着等他帮她换衣裳。她不是瘦弱病态的，但吃得实在不多，李意行又开始亲手喂她吃饭，王蒨起初很抗拒，她说自己在里都没有这样纵过，后来在李意行的诱哄，倒是顺着他的意了。

众人顺着这想法，心中隐隐有一个名号呼之，又不敢再想去。

后来李生看遍山河，回到临城，见李意行那幅魂不守舍、不人不鬼的模样，上贴前去见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