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节(3/3)

沉默许久的王楚碧忽而冷笑一声。

她掀起角，不知是讥嘲自己或是他人：“三妹，若你说的都是真的，你还是先保全自己吧。我且问你，你与李意行成婚同房，他有没有给你避汤？”

“不曾，只会设计让我闻龙麝，”王蒨说心中隐瞒的所有，“我生怕有，便故作不懂。可是我又怕光是闻那些东西还不够，只好借着给狸绝嗣的名，一喝些寒药。”

“他给你闻香？”王楚碧握着杯盏，冷冷，“你不想有的缘由我能明白，李意行呢？天家给自己生个孩，于李氏只有揽权的益，断没有坏，你又是个骨好拿的，为何他不愿让你有？李意行此人，在想什么？”

王蒨白了脸，这才察觉不对劲：“我竟不知……是我太蠢，无论他怎么想，幸而我不曾有。”

王楚碧从前不与三妹说这些，因为她寡言少语不问政事，这会儿聊到如此地步，有些事不得不说清楚。

她盯着王蒨的腰腹：“你以为李氏人和其他士族之人想要什么，无非是想要傀儡而已。父王这些年愈发胡闹，那些权官懒得应对，早就想换个木偶。三妹，你仔细想想，谢氏给我一个未成婚的公主送那样多的面首是为了什么？真的是为了伺候、讨好我么？不对，他们想要我生个孩，造一个更听话更省心的傀儡，任人摆布。所以，在认清他们后，我与你二早就喝了绝汤。”

她一句句落在王蒨耳中，王蒨面容溃败，几乎不能直视两个的睛。

王翊倒是无所谓地耸肩：“我本来就要打仗，不能有。”

王楚碧闭上：“三妹，当世上的所有人都伪善待你，盯着你的肚，期盼你生一个傀儡，而你还无能为力。到时候，你会明白，原来能够生育嗣，是我们这些废的过错，而非过人之。”

王蒨摇：“阿，你不是废，我才是最对不起你们的！”

三人不自觉靠在一块儿，王楚碧中隐隐有泪恨：“你嫁去李氏，本该有嗣的，因李氏人最为谨慎克制，生个孩给他们揽权也没什么，总归他们向来压其他几族一。可你却告诉我们，李氏有谋反之心……三妹，我与阿翊本没有想要你多么韧果敢，若你能像从前那样，我们还是很兴。”

王翊驱而，拍了拍王蒨的背脊：“阿蒨，要想明白这些事，是不是代价太大了？”

王蒨呜咽痛哭，代价怎么会不大？她失去了一切，才看明白这些真真假假。

分明她们是一朝公主，可在各方势力的笼罩，只成了无助的轻舟，漂浮于波涛摇晃，起伏未知的面，除了握手里仅有的一东西，她们不了别的。

王蒨伏在王翊的膝上，与两个坦白一切，这让她有了些信心，可她又迷茫：“重来一世，我还是不明白自己在什么，我明明经历过这些，重新一遍，为何会不如从前？”

王翊惊讶地看了她一，想起自己行军的路上，不由：“你为何会觉得重来一世就要顺着前世的轨迹？我行军时时常要带军奔回从前的埋伏之，从开始找寻敌军的痕迹，可我不觉得那是重复，因为我晓得刚才的路是错的，不会再走，我在不断摸索，每一次都是新的。”

王蒨破涕为笑，她知她说得有理，只是见二把什么事都能联想到行军，不免心疼两位，久久意难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