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节(2/3)

王蒨沉默着，李意行却已经折回她边，握着她的手上前行礼：“圣上。”

他本就是为了领职，这会儿怎么也不与族人坐在一起，王蒨不想被李氏人盯着看。

“怕什么，”他笑，“叔伯和蔼。”

他自己都觉着这个王座待着很憋屈，皇权旁落就罢了，历来如此的，可他嗣也十分艰难。生了几个儿全都横死，活来三个女儿，一个是茬，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；一个能带兵，枪杆比他这个皇帝还耍的好，唯独剩一个三女儿华陵，乖巧可，唯唯诺诺。

三妹那木讷愚钝的，嫁去世家，应当很不自在才是。

李意行握着她的手，给叔伯敬酒：“这是自然。”

“卿卿一会儿要去吗？”他问她。

趁着人换酒的功夫，李意行牵着她的手走到太傅跟前，行了个礼。太傅连连挥手：“不敢受，不敢受。”

光孝帝一听儿臣这个称呼，以为是晋宁又想找事，打仔细一看原来是三女儿华陵公主，霎时放松了许多，对李意行：“原来是驸和阿蒨，快赐座，赐座。”

“想带你过去。”李意行作势要拉她的手起，王蒨想起前世，瑟缩着摇，她拉着他的衣袖：“不要。”

王蒨有难言，正要为自己解释，太监通报了声：“圣上驾到——”

他们所谈论的是卫氏的事，

不仅温顺好摆布，还嫁去了李氏替他摆平了谢氏的反意。

圣上看这个三女儿愈发顺，赐座之后连连赏酒，王蒨不敢不喝，可这与果酒相比，烈味醇，她又被呛了泪，李意行替她接手，一饮而过。

王蒨想到方才城里的那些百姓，无法认同这样的“消遣”。她如往常一般垂首不语，见过皇，她心里已经安稳，就等着散席回府。李意行在桌，握着她的手，附到她耳边:“方才我去见了伯父。”

李意行对王蒨好，王李两家才靠得稳当，光孝帝认为自己当初让王蒨嫁的想法十分明智，忍不住又多喝了几杯。

李意行也瞥了一：“看着已了许久。”

“是你们族人带来的罢？”王蒨换了杯茶盏，盛满了清茶。

光孝帝见他俩这琴瑟和鸣的模样，拍：“驸对华陵如此贴，朕也就放心了。”

她看着那火盆，拧眉问：“这是烧千金？”

王蒨也不不愿喊了句：“儿臣见过父王。”

论铺张奢靡，谁能比得过他们李氏？贵族女郎们认为千金一匹的蚕丝用小火烧起来有香味，裹着名贵的幽兰脂膏，能有仙的袅袅云雾，可以延年益寿，因此洛城的贵人们时不时聚在一块儿大行香。

王蒨小时候与这位太傅还时常说话，曾经年幼，不知王家与李家的利害关系，只觉着这位太傅年博学，后来她搬公主府，甚少回，与朝中大臣的走动愈来愈少，又因前世的梦魇，这会儿见了他们李氏的人，只有惊惧。

李呈看着面前的三公主，又望了望李意行：“世与公主好一对郎才女貌，可千万要谅着公主。”

自古以来又有哪个皇帝不追求生之，光孝帝同样痴迷于这样仙气飘飘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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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蒨也苦着脸喝了一杯，顺理成章与李意行坐在了席间。李氏的族人在朝中为官的众多，但他们一向谨慎，今日这场行香，来的族人仅有几位，坐在太傅的后，这会儿正在杯相议论，并不避讳华陵公主。

李意行并不否认：“圣上想寻些消遣的乐而已。”

他已经醉了，搂着两个妃不知说些什么话。王蒨跪坐在席间，发现正殿中间摆着一个火盆，当中放着薄如蝉翼的绫丝，裹着一片凝白的膏，微弱的火苗裹在细纱上，隐隐有香味弥漫而，可惜殿一片糜，酒混着龙涎香，把那香膏味遮住了。

父王带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妃上前，看样已经喝得神志不清，殿后也不曾看到王蒨与李意行，只喝：“礼乐呢？怎的不奏了？给朕奏！”

李意行的叔伯，李生的阿耶李呈，是本朝太傅，这会儿正坐在位，板着脸看他们二人。

王蒨愣了一，意识问他：“你怎么不与太傅同席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