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篇《狼之乡》（下）(6/7)

好手，我要成为第一名……当狩猎节的冠军，哈桑咯最的猎人！哈哈，然后把我打到的驯鹿，麝，白狼什么的……不只是小兔……都送给依塔，跟她求婚！……话说在前面，伽西你打猎也很厉害，但是不准跟我抢！就算依塔她其实更喜你……但是你不可以跟我抢……让给我……好不好？让给我！你是最好的哥哥啊！”

“伽鲁。”

“别急，我带了礼给妈妈，你看看她会不会喜？”

伽西的脸上展开最明媚的笑容，脚步站定，耳边呼啸的风声竟也识趣地寂静来，他和煦地呼唤着他的名字，呼唤着生命中最的人，最后一次。

伽鲁兴采烈地转过去的时候，一个冰凉的稳稳地抵在了他的眉间。仿若捉摸不定的女神那雪晶凝结的嘴角，忽然吻到了额。

距离太近，他没能看清这黑黑的一团究竟是什么特别的礼，双中还映照着哥哥那到无可挑剔的温柔微笑。

伽西，你真漂亮。天空蓝的眸，雪白的肤，闪闪发亮的银发，就像那只冻原狼一样。和我们都不同，那么特别。

哥哥……不，伽西，你我吗？

“有多？”

有多？

有多？

有多？

没有声音。

扣动扳机的时候，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。只是忽地一，脑中那七八糟的神经像是突然找到了，争先恐后地透着气，从没有过的舒畅。

手指的利落，如同每一次面对被狩猎的生灵，那残酷之额外隐藏的柔。用弓箭穿驯鹿的脖，立刻断气的它不会有死前的恐惧和痛苦。在最近的距离穿弟弟的，他甚至连枪响的声音都没听到，连火药灼烧的度都没有到，就轻松摆脱了所有现实的苦难。

伽西站在原地，平静地扣上自动手枪的保险，好好收到腰间。一缕青烟早已经被呜咽而过的旷野之风撕尽，唯独溅在他脸上的鲜血和脑浆，还在剧烈燃烧般，赐给他唯一的，永生永世挥之不去的觉。

他接着抬起手臂，用袖慢慢掉了睛，鼻和嘴周围，这些扰官的污，又抓起脚边的一团白雪扑在脸上，才算多少洗掉了烈的血腥味。

之后他轻轻弯腰，狠狠将沾了血的双手在雪地里来回搓洗一阵，之后才挪动到弟弟的尸旁边。伽鲁的像盛开着一朵重的紫黑大丽，还在绵，郁而妖娆地扩散着，为这死气沉沉的大地缀了一生动的颜。伽西用手轻轻地捋了他仍然睁得大大，盛满欣喜的右，像是摆一个被定格住表的偶人，然后他扶起他的上靠到怀中，让那左偏右倒的脑袋固定在自己的颈窝里。

就让我送你回家，你所向往的地方，原来一直并不是我的边。

跟着这一阵远行的北风去吧，穿过千万片绿的针叶林，沼泽和冰面的湖泊，拨响我家鹿圈的铜铃，一遍遍拂妈妈帐前那明黄的祈旗。不愿意再束缚你，不愿意再用我一厢愿的羁绊，将你带回那个没有自由，充满争执和倾轧的世界。

“对不起，我没有保护好你。”

伽西保持着这个拥抱的姿势，在那天落个不停的白雪中一直一直，不知呆了多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