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少也学会怎么泡。但为了今天不错,他初三、初四两天也在家练习了好几次,此刻他才能一边注意着外婆的反应、跟楼妻的状况,而不程——用茶杓将茶则的茶叶拨至茶壶底铺满,冲八十度c的,盖上壶盖,在心中数到六十,将茶汤倒茶海中,再分装至茶杯中。
「阿婆,请用。」他将飘着馥郁果香与香的第一泡茶双手递给外婆。
老人家接过,拉罩,默默将茶饮尽,将茶杯放回茶盘上。
周少见状,立刻再从茶海补满一杯茶,外婆却将罩回去,没有要再喝的意思。
虽然他刚刚跟她说,不今天结果如何,他都没关係,但外婆从参观后就没说过话,连呛声都没了,反倒令他开始不安。
从外婆整趟导览的漠然反应,他才明白,外婆今天来参观,兴趣的其实不是箭场的营运状况,而是他是否有能力得上她的宝贝孙女。
外婆究竟是怎么想的呢?
「导览得还行。程谁想的?」外婆第一句话就问重。
「程是我们一起想的,」他诚实回答,「但介绍的台词是羽翎帮我写的。她陪我在家里练习了很多次,我刚刚才能这么顺畅地说。」
「你倒是很老实。」外婆又拉罩,拿起第二杯茶喝了。
「所有人都知她比我聪明得多,」周少看向一楼的妻,神温柔。「认识她,是我这辈最大的幸运。」
他们的相遇,是他人生中最幸运的意外。
「我们徐家的女人,不是每个男人都受得住的,你行吗?」外婆再次挑战他。
「我没有想过受不受得住的问题……」不擅言词的他被问倒了。「可是,跟她在一起的时候,我总是觉得很幸福。」
「年轻人就用这麻的字。」外婆的语气颇不以为然。
周少发现一楼的妻、和她边的小表妹书茵,一起朝他这边抬看过来。
然后她转看着小表妹,皱起眉,摇了摇。
小表妹拉起她的手,像在恳求些什么,她眉皱得更。
罩掩去两人大半表,但气氛看来不太对劲。
而且,她看起来也不太对劲。
「羽翎像她妈妈,而她妈妈像我,天生倔。」外婆突然卸心防似的吐真言。「就算是丈夫,有时也看不我们其实在咬牙忍耐……」
「阿婆,对不起,我必须楼一趟。」
周少突兀地打断正在说心里话的外婆,起以最快速度衝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