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瑜(2/2)

聂迟把玩着手里的玉坠穗，过了半晌才抬起正瞧她，听起来比之前的语气多了几分犹豫：“……你们……公主最近如何？”

梁承琰闻言，提笔微微一顿。担心沉余见信多想，他许久未能写信回去了。

天刚刚微微亮，夏思若换了一装端着茶盘离开了殿中。一到白天，中的警戒会比晚上松懈一，她顺利地带着令牌回了驿站，将聂迟和她说的详细地同梁承琰说了一通。

“居位者，必要忍受其带来的孤独与苦寒，思江山社稷，念百姓福祸。若是以前我不会将放在里，但能有儿是我的万幸，心只能分她一人，”梁承琰提笔，在信纸上写“吾妻”二字，“所以大梁的江山，只能姓沉。”

他听说了大梁最近的变故，梁承琰能舍自己的清白甘负臣贼之名倒是让他有些吃惊。现在大梁只有沉余一个人撑着，不论如何都让人有些担心。他手指绕过穗，想起沉余那张脸来，不由得垂了睛。

她当时曾想过原因，又觉得十分可笑。梁承琰这样的人，怎会因一时的意放弃多年的筹谋，可事实竟真的如此。如今大梁的旧事在大楚上演，不知他心中作何受？

夏思若没在意他话中的傲慢，反而将他透的信息都牢牢地记了来。她本还想多问些什么，但看聂迟的态度也不可能继续合，便坐到了离他不远的桌边：“谢殿提醒，我会告知大人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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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什么，就是在想假使当初你登上皇位，现在的一切兴许会不一样，”夏思若淡淡，“或许——”

他的话极为坦然，又似乎带着一些别样的绪。夏思若想到似乎前一年也是如此，皇帝病危，为首辅大臣的梁承琰权倾朝野，一手遮天，面对着与自己有血海仇的皇帝，他大可以直接抢过皇位。唾手可得的位置，他最终却没有选择坐上去。

人人都向往这样的权力，他为此隐忍多年，从尸山血海里爬来，却在那个位置仅仅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来。

梁承琰察觉到她的目光，正抬笔的手停了一，微微皱了皱眉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“殿即将临盆，所以在这里的事解决的越快越好，只有这样大人才能尽快回到殿边，”夏思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，语气淡了一分，“现中只留了殿一个怀六甲的女，她怎能不忧心忡忡。倘若您能及时策应我们，让此时顺利解决，两国再无战事，殿自然能没有顾虑地产，不至于为什么中间生来的变故而担忧。”

烦，本殿倒是很想看看。”

“聂荣的人昨夜时已经分批城了，起事不过是迟早的事，聂迟心里清楚，”梁承琰将她的令牌收了回来，“这就是为什么燕瑜会急匆匆带人搜查，他大概以为是聂荣的人潜伏，想拷问些什么。但聂荣所谋致使，怎会因区区一个探被抓而停止。大楚江山易主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