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节(2/3)

白发齐眉、儿孙满地，在那遥远的北狄吗？这样的祝福她一个都不愿意要，宁愿此生孤独终老。

她也不回地登上喜轿，震天的锣鼓唢呐声响起，威武的仪仗兵为她开，数十名街司兵手执金银桶，在前洒开路，又有几十名盛装打扮的婢跟在轿旁，手执红罗销金掌扇。

“一梳梳到尾。”

“二梳白发齐眉。”

“儿仍被你父亲关在祠堂里，烨儿他......”

自那次争执后，云严昭便一直没有来看过云泠，他怕女儿怨自己，也不知该以和面目与女儿分别。一段时间不见，这位威武的大将军似乎衰老了许多，鬓间生白发，脸上生刀刻般的皱纹。

俞白英手轻颤了一，险些接不稳这梳。

“四梳——”

沿途有无知小儿在笑：“公主嫁啰！公主嫁啰！”那样乐的声音，仿佛他们自己也因为安宁公主的嫁沾到了无限的喜气。

“泠儿。”他张犹豫了许久，最终只颤着声唤了声她的名字。

俞白英摇，随后想起云泠蒙着什么也看不见，遂解释：“不知，你父亲也着急，怕他傻事。”

“泠儿，我......”云严昭想去拉她的手，云泠略微闪避开了，福了福，：“女儿走了。”

什么是傻事，云泠心中再清楚不过。她说不心中是什么滋味，几分期待，又有几分希望他不要来冒险。

皇帝携皇后与众百官候在城门，仪仗行至城门便停，云泠在婢的提醒轿，皇帝与皇后免了她的礼，皇后哽咽着与她说话，千叮万嘱要她照顾好自己。皇帝则安好皇后，又冠冕堂皇的说了许多赞扬她的话。皇帝此次对云氏忠心的试探得到了满意的结果，云家依旧很听话，他自然不会连褒扬的话都不舍得说。

“走了？去哪里了？”云泠问。

云泠抬手住俞白英的手，望向在铜镜中与母亲对视，淡淡：“母亲，女儿不愿听这样的梳歌。”

俞白英明白女儿心中所想，忍着泪放木梳，吩咐丫鬟们为云泠好凤冠。

俞白英拉了她的手，隐忍：“从今后，一定照顾好自己。”

冬儿愣了愣要唤一声“老爷”，云严昭忙摆手让她不要声行礼。

木梳送到俞白英手中, ：“母亲, 再为女儿梳一回吧。”

云泠在冬儿的搀扶走近，对他福了福，：“父亲，泠儿今后无法在您二老膝前尽孝，你们务必保重。”她顿了顿，接着：“女儿如今只有一个心愿，等女儿有一日亡在北狄后，希望父亲一定要能将我的尸骨带回大夏，我不想葬在草原上无主孤魂，也不要葬在安，就葬在我们在南楚时住的苗寨旁吧。山清秀，天皇帝远，辈，便托生在那里，自由自在地活一辈。”

门外送嫁的仪仗队得急了，留给她们母女二人说话的时间不多，冬儿便掺了云泠，小心地跨过一又一门槛，临门前，见到了等在门的云严昭。

“阿烨如何？”

“三梳儿孙满地。”

“他走了。”

冬儿将金菩萨凤鸟莲纹凤冠上，金的苏坠，云泠的神隐在苏后影影绰绰，看不真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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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泠安静坐, 俞白英手执木梳, 慢慢将她一青丝梳顺：“自你大后, 就许久没为你梳过了。”云泠小时候和男孩儿一样淘气，早上仔仔细细梳好的双丫髻，到中午便能散成一团，她总得拿着梳追在她后面梳好几次。当时嫌弃梳着烦, 谁也没想过，最后一次梳是送女儿嫁的时候。

云泠没有回答，松开了手，问：“哥哥和阿烨他们来送我吗？”

一切准备就绪后，俞白英抖开一方红帕，云泠微微福，让母亲为自己盖上盖。

云泠却若有所觉，停了脚步问：“是父亲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