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贺太医(3/3)

李元悯初遇司昱，正是在太学院。

北安朝自太祖成帝始，便设“太学院”及“国学”二，太学院位于北殿，是教习皇们的地方，毗邻太学院的便是专供公卿大夫弟教习的国学，待有皇年满十六，便要“秋选”，即在国学里挑选一批背景资质优越的弟作为皇们的伴读，明里是天家鸿恩，暗里自是为将来的朝政铺路，这些弟大多便是皇们争取的左膀右臂，亦是未来天的朝中肱骨，故而对于双方来说，秋选可谓至关重要。

明德帝嗣不多，膝仅四二女，大皇李元乾为赵淑妃所生，赵家左相乃三朝元老，麾门生遍布朝野，自成党派，故而赵淑妃虽不得圣，但大皇李元乾的地位不可轻撼，能与之相抗衡的唯有妃王贵妃所生的四皇李元旭，剩余的二皇李元朗、三皇李元悯皆为姬女所生，自然与皇位失之臂。

尤其是三皇李元悯，他因双不祥的缘故为明德帝所恶，早无任何希冀，贵胄弟均避之不及，唯恐被挑去作他的伴读，没成想，反而是几位皇皆中意的镇北侯世司昱选了他。

当年在廷倾轧的淤泥里挣扎的他，看见那位芝兰玉树的世家神祇一般向他伸了橄榄枝，他心间讶异又有涟漪。

只是那时。

李元悯眸微垂，掩去其间的冷，大皇李承旭已年满十六，再过一个月，便要“秋选”了。

秋蝉见他微微皱眉，心嗤笑，面上却关切：

“婢瞧着殿还是去吧，若陛见殿这般勤勉，定是喜的。”

听得喜二字，李元悯轻笑一声，淡淡瞟了一她，秋蝉面一，却也是换上了更谦卑的笑：“婢僭越了，这便去太学博士那儿告假。”

“不必了，”李元悯打断，“我去。”

秋蝉心间腹诽，一边吩咐候着的另一位面相木讷的女：

“冬月，给殿备好行装。”

***

太学院位于北极殿，树荫环绕，莺啼婉转，一角檐牙矗立绿影中，更显清幽安宁，可今日的北极殿却是喧闹一片。

未近大门，李元悯已是听得四皇李元旭的笑声传来：

“今日博士不在，便让你们瞧瞧咱新得的宝贝！”

怎是今日？

李元悯心一，了衣角，动得厉害，他自然知晓四皇中的“宝贝”是什么，想到上辈看到的惨烈场景，李元悯的脚步便迈不去。

正心思繁间，背后被人一推，李元悯打了个踉跄，回便看见二皇李元朗那一张不不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