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如故(3/5)

地看着李知容。

他们比试过不知多少场，是月亮的明面与暗面，她熟悉对方刀法中的破绽，如同熟悉她自己。

李知容心中突然无比松快，将手中弯刀抛给对方，张开双臂：

“十叁，我已力竭，怕是与你比不完这一场。今日给个痛快，来年捎些好吃到我的坟。”

弯刀在空中划了个弧线，稳稳落在十叁娘手中。然而李知容没等来预料中的一刀，却等来了她的拥抱。

“阿容，你怎的比我还痴。为一个萍相逢的男，命都不要了么。”

她也回抱着十叁，泪终于来。

“十叁，若是不杀人就得死，那我早晚都是一死。可阿容近日来，一天比一天想要活去。”

十叁娘十分鲁地给她了泪，又拍拍她脑袋：“莫要信胡沁，阿容自然要活去，还要活得有滋有味，替我看洛城大好光。”

她破涕为笑，忙着，十叁却拿着弯刀，刺向自己。

刀刃锋利，李知容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手腕时，刀已刺寸许，血静默地着，她手忙脚地帮她止血，手却控制不住地发着抖。

“醒醒，不要睡，十叁。说要陪我踏，我一人如何去踏。”  她哭得像刚被捡回来的时候，手上全是她的血，看着十叁娘的一变白，却束手无策。

“阿容，十叁此生，没有遇到过真心喜的男。你遇上了，是好事。就算不能相厮守，也不要逃兵。”

她捂着十叁娘的伤已哭成个泪人。大漠中一孤月，四顾苍茫。

不远，响起清幽铃声，一人自沙坡上走，铃声渐响，他周金光熠熠。

“喜地，离垢地，发光地，焰慧地，极难胜地，现前地，远行地，不动地，善慧地，法云地。此为丰都市幻境十地，自古至今，你是第一个，渡至第十地之人，阿容。”

她抬起，看见熟悉的黄金双瞳，是安府君。

他俯搭上十叁娘的脉搏，又解开包扎的布条，从怀中掏大块药粉敷在十叁娘伤，等她呼渐渐平稳后，才抬看着李知容。

“李知容，你可知，方才你闯过的十殿阎罗，都是何人。”

“他们在来丰都市之前，都曾有家室、有亲人，都曾是忠臣孝。只是近年来中原板，豺狼当，酷吏横行，凡是不支持武氏变法的，轻者徙千里，妻离散，重者冤死，祸及全族。边地年年有战事，东有新罗百济灭国、西有突厥、契丹、吐蕃相互攻伐，其间大小落、边关居民，命若草芥。”

“阿容，在上位者，皆是率兽人，将海晏河清寄望于明君仁政，就是个笑话。”

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金错刀，将刀柄递给李知容。

“你要离开丰都市，去寻那所谓的光明坦途，我不拦你。但我朱邪辅国此生无君无父，世人信的，我偏不信。我只要一个公，哪怕将这乾坤颠倒，也无所谓。”

月光洒在他中，将黄金瞳照得灿若神明。阿容收起金错刀，朝他叩作别。

“谢府君不杀。”  她抬看他，神净明澈。

“只是乾坤颠倒后，公，还是公么。”

安府君不言，不再看她一，抱起重伤的十叁娘，转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