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月华（h)(3/5)

吐一句：

“阿容，是我负你。”

她心中掠过万千话语，现在却都堵在了咙。她在极苦极痛时确实曾想过他会来救她，然而他始终没有现。怨吗？她从前不觉得，只认定缘聚缘散终有时。她既放了手，就不该怨。

于是她抬起他脸，认真安他：“我从未怨过你。只是祸福由天，不与你相。”

她发现李崔巍比安府君还要些，她抬看着他有些吃力，于是就将手从他脸移到脖颈，让他再低一，好看着他睛。

“李太史，从前的旧账，我们一笔勾销吧。阿容已是个新的人，不再与你一路了。”

李崔巍不答，良久才说：“一笔勾销，容姑娘为何还贴在我上？”

李知容被他噎住，红着脸慌忙撒手，却差向后仰倒。

李崔巍一把扶住她的腰，两人再次肌肤相贴，那令人依恋的险些让她与他都丧失理智，但终是放开手，两人客客气气地相对而立，暧昧气氛却尚未消散。

“容姑娘，李某有一请。姑娘若不想世被揭穿，还请答应李某。”

阿容万万没想到李崔巍竟然还会要挟他，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看着他。

“李某想请容姑娘，莫要离开鸾仪卫。”

她心中一震。她自从刚刚得知自己被利用以后，本已决定明日就上奏请辞，为此获罪也无所谓。然而李崔巍怎也知她想走？

“牵机毒案的报，是李某亲手放，并非是鸾仪卫中了叛徒。”

她继续震惊：“你怎知……”

李崔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：“牵机毒案之前，李某便已派人，时时盯着安府君。”

阿容心里叹服。论手黑心细，李崔巍和安府君怕是不分伯仲，是她太天真了。

她转要走，李崔巍没有留。只是在她要走时，又轻轻拽住了她袖：

“阿容。”

她回，他不说话，两人只是沉默地对望着。

阿容酒意浮上脸，漂亮睛里却满是：

“李太史，别忘了，我是天香院有名的歌伎。太史与我的前尘往事，也不过是……前尘往事罢了。”

她轻轻扯了扯袖角，李崔巍放了手。

她不回地走了，剩李崔巍一个人在院中茕茕孑立，月亮的清辉无地洒来，照着她渐行渐远。

百尺台之上，四月熏风拂，弦兀自奏着，尽再无凤凰来。

（叁）

垂拱二年五月，神都洛京的牡丹开到极盛，开始大朵大朵地凋谢。